【生垚】绝口不提 爱你 Ch.19
乔楚生翻着几个旧案的记录，打了一个呵欠。
仿佛知道路神探没有办案的心思，法租界近日风平浪静，除了些小偷打闹之外，一个值得乔探长带队出警的案子都没有。
若不是探长办公室老唱空城影响不好，乔楚生是宁可回家，而不是困在办公桌后面百无聊赖地翻看老案子、旧卷宗的。
三土早上念叨着想要吃什么来着？明星咖啡厅的俄罗斯软糖？还是拿破仑蛋糕？
眼看着还有几个小时才下班，乔楚生决定出门去找几个线人聊聊；若是有些新鲜故事，也好晚上回去说给三土听听。
打定了主意，乔楚生穿上外套，勾起车锁匙才要离开，桌上的电话偏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起。
乔楚生「啧」了一声……但是再不情愿，老爷子要他做的探长，还是得乖乖答应的。
「喂。」接起电话，他的不耐烦显而易见。
「哥，是我。」电话里立刻传来白幼宁的声音。没有多余的东拉西扯，小报记者难得地开门见山。「你听过蒋志卿这号人物吗？」
「……蒋志卿？」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名字让乔楚生愣了一愣，接着在脑海里整理出几个字眼。「略有耳闻……黄门的人，广州孙先生的得力助手……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？」
「他和三土可能有关系吗？」
「这……难说。」乔楚生沉吟。「三土的两个哥哥供职北洋政府，照理说是处于孙先生的对立面。但是路家这样的家族，不太可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；如果说效力北洋政府的同时，路家玩两手策略，同时也和孙先生那里维持一定的友好关系，左右逢源，我觉得也很合理。」
「……」闻言，电话那头陷入沉默。
「妳问这些做什么？」这样没头没尾的打听，再加上牵扯到路垚，乔楚生的焦虑完全透露在他的语气中。「蒋志卿和三土怎么了？妳说话不要吞吞吐吐，我没心情－－」
「我接到他打来的电话，打到我和三土的公寓。」白幼宁斟酌着字眼。「我告诉他，三土现在住在别的朋友那里，他也没追问，只是让我带句话，就说他明天中午，在霞飞路的路易莎咖啡厅等三土。」
乔楚生一愣，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，「……没说找三土做什么？」
「只说是久未相见，正好来到上海，想叙叙旧。」
「……你和三土说了吗？」
「还没呢，我这不是想着先跟你商量商量吗？」
「……」乔楚生想了想。「没事，妳就告诉三土吧。蒋志卿的人脉、势力并不在上海，能查出三土的联络方式，又无视我们阻拦……不管他打算干什么，想必都是势在必得，不见到三土不会善罢甘休。」
「与其让他再动其他歪脑筋，让我们疲于奔命，不如就让他见见三土，我们也好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。」
「……知道了。」白幼宁似乎在电话里那头点了点头。「我这就打电话去你那儿，通知三土。」
「什么都不要多说。」乔楚生叮咛。「其他的，我来处理。」
挂上电话，乔楚生抚着下巴，思索着这突如其来的「叙旧」，究竟代表什么。
他不是三岁孩子，在查清楚了路垚的背景之后，乔楚生万万不会天真到以为路家这样的书香门第，对他这种人出现在路垚身边没有任何意见。
叙旧是假。
来抢人恐怕才是真。
乔楚生不动声色地回到家。
迎接他的，是路垚和刘妈一起做的一大桌地道上海菜。
油润的红烧肉、香甜的熏鱼、酥脆的炸猪排，还有一大锅的腌笃鲜香气扑鼻。
女佣和保镖都是体力活，桌上的肉菜品项份量都管够。
但是，不知道是不是他先入为主……即使路垚还是津津有味地和大家一起吃饭，乔楚生的确发现路垚兴致不高。
「怎么？」乔楚生坐在他身边，压低了声音问。「不爱吃上海菜？」
「怎么会？」路垚笑了笑，给自己夹了块熏鱼。「我能做自己不爱吃的东西吗？」
「是不是在家里闷得慌？」他故意问。「要不要我明天带你出去走走？」
「乔大探长这么清闲？」路垚挑眉。「河清海晏，天下太平指日可待咯？」
「别矫情，」假意板起了脸。「只说去不去吧，废话这么多。」
「……不了，」路垚垂下双眼。「明天……有点事儿。」
「哦？」乔楚生假意挑起眉。「什么事？要不要把车子留给你？」
「那倒不必，」路垚挤出一个笑容。「不是什么大事，不赶时间的。」
「真的不要？」乔楚生瞅着他的神色。「车子可以留给你。我让萨利姆来接我就好。」
「真的不必，」路垚咬咬唇。「我……也还没决定是不是真的要出门。」
「那好吧。」乔楚生也干脆地不再追问，眼光回到了餐桌上。「喝点汤？」
「……嗯。」路垚把汤碗交到乔楚生手里。「我要笋子和猪肚。」
乔楚生笑着把汤碗添满，「得令。」
是夜，乔楚生熟门熟路，再次潜进早早便就寝的路垚房里。
一如过去的每个夜晚，他拉过椅子、坐在床边，看着路垚轻轻锁着的眉头……
所以，白幼宁带到蒋志卿的留言了。
「蒋志卿……」乔楚生轻语。「你和他，是什么关系？为什么他会来找你？」
为什么路垚皱眉？为什么不直说有人约他碰面？
路垚……还在犹豫吗？
如果是朋友，为什么这样藏着掖着？
和蒋志卿碰面，让路垚这么为难吗？
轻轻拨开路垚额前细软的发丝，乔楚生虔诚地将自己的唇，按在眉心浅浅的皱纹上，久久不愿离开。
不管明天发生什么事情……
即便是天要塌了。
有他在。
To be continued......
我的民国初年历史都还给老师了，孙先生那一段，求不抓虫。
另外，因为笔力不足让大家看得云里雾里，真的抱歉。
四爷吴淞口大捷，平安回来了~但是因为这一役，只是为了让路垚因为不想给四爷添麻烦，不想让他为了照顾，顾虑自己而毁掉四爷不管在帮里或是巡捕房的威望，所以找老钱拿药的引子......所以我就没有写后续了。
至于大家都很在意的药，蒋志卿（其实我挺喜欢他的）的出现会慢慢揭晓究竟是什么，也是四爷和三土之间感情发展的转捩点。这个梗会拉得很长，中间还要虐一下三土四爷，恳请大家看下去。
其实，如果需要这样解释，那就表示文笔和思路真的不行......但是这篇文写得很开心，自觉四爷也写得挺帅的，所以真的真的希望大家别嫌弃，不吝指教~
再次谢谢每一位给我的评论和提出的问题。
@李现我老公 真的很谢谢您！嗯......我也喜欢硬气的爷儿们李现！
谢谢。
评论(19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