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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生垚】绝口不提 爱你 Ch.29

叮！你的上海滩乔憨憨上线咯~

今天的四爷也是雷厉风行没脑子呢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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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「哥！」白幼宁风一般冲进乔楚生的办公室。「三土怎么样了？」

　　乔楚生原本靠着椅背闭目养神，听到她的声音才缓缓地睁开眼。

　　双手用力地揉了揉脸，但是十几分钟的小憩实在无法恢复他的疲惫，「妳来啦……」

　　「怎么会晕倒呢？」白幼宁把皮包往桌上一摔，在办公桌前坐下，省略了开场白，语气中掩饰不了责怪。「不是让你在现场要多照顾他吗？」

　　「我也没想到他会……」才开口，但是似乎意识到再怎么辩解也没有意义。乔楚生把面前的资料夹推向白幼宁。「算了，妳自己看吧。」

　　白幼宁先是看了看他，这才扯过资料夹，打开。

　　「……」白幼宁啧了一声，把资料夹合上又推开。「这谁看得懂！」

　　「简单来说，就是三土还在吃药。」乔楚生用下巴点了点那个被他们嫌弃的资料夹。「那是验血的结果。几个数值很高的成分就是来自那款药。」

　　「所以今天他会昏倒也是因为……」

　　乔楚生点点头，「我问过小宇，他说昏倒会是最初期的……成瘾症状。」

　　白幼宁震了一下……乔楚生说出来的那两个字，狠狠地提醒了她，她的母亲是因为什么而抛下了她。

　　「他还能……戒掉吗？」白幼宁小心，但充满希冀地问。

　　「……我们现在帮他戒掉了这种，那接下来呢？」乔楚生苦笑。「三土的资源那么丰富，在国外，甚至是国内某些领域的人脉比我们都广。只要他想要，再花一点时间，不可能找不到替代品。」

　　「那我们……还能怎么办？」

　　「我让妳去查的、可能的治疗方法呢？」

　　「……」白幼宁沉默。几次想要开口，但是最后还是把话吞了回去。

　　「幼宁，现在不是顾虑这个、担心那个的时候！」路垚的状态恶化，让乔楚生无法费心掩饰他的焦虑。「如果妳有任何想法，现在就告诉我！路垚耽搁不起哪怕一天的时间！他已经……他已经……」

　　这一次他是昏倒在自己面前，下一次呢？如果他昏倒在那个旮旯暗巷呢？甚至更糟的，摔进水里呢？

　　如果下一次不只是昏倒呢？

　　如果路垚死在哪个他不知道的地方呢？

　　他永远也不能原谅自己！

　　「方法……不是没有，」白幼宁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资料夹的边缘。「但是我不知道靠不靠谱」

　　「说。」乔楚生的眼睛亮了亮。

　　「……」但是白幼宁的眼神却闪躲着，像是不想承认她接下来要说的任何事情。「……催眠。」

　　「……催眠？」乔楚生的表情明显地失落。「那种骗孩子的江湖把戏？」

　　「不是的！」白幼宁急忙解释。「这是一种新的疗法！在英国也是最近几年才开始有相关的记录。但是的确有人藉由催眠，成功地戒了烟！」

　　「戒烟和三土的病，能相提并论吗？」乔楚生失去了耐心。「抽不抽烟算个屁事儿？但是三土这病不是玩的！」

　　「哥，你先听我说。」白幼宁似乎找回了底气。「催眠并不是骗小孩子的玩意儿，它是透过心理暗示，让被催眠的人打从心底相信那些事情。」

　　「……妳是说……」乔楚生眯起眼睛。「在他们面前拿个怀表瞎晃荡，让那些人相信他们不抽烟？」

　　「或是，让他们相信他们不需要抽烟。」白幼宁补充。「另外，正统的催眠术治疗，是不需要怀表的。」

　　乔楚生沉吟了一会儿。

　　「如果真是那么一回事，」乔楚生的声音中没了不耐烦。「那么三土的病……」

　　「我也不清楚具体会是什么样的操作……」白幼宁想了想，推敲道。「但是，如果按照催眠的原理来看，也许是透过暗示，让三土相信那一晚的事情没有发生……让他完全忘记？」

　　完全忘记……

　　有可能吗？路垚可以完全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？

　　不必再吃那些会摧残他的身体和意志的药，他不会再害怕，不会再有睡不着，或是哭着从噩梦里醒来的夜晚……

　　他会变得像以前一样健康，每天都开开心心，就像是重获新生一样？

　　这听起来，简直就像是所有的美梦一瞬间全部成真。

　　只要他能再一次，再一次对自己狠心……乔楚生想着楼下医务室里，带着眼眶下的阴影昏睡着的路垚。

　　那是路垚。

　　是他为他去死一千次，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路垚。

　　不过是……不再相见。

　　但是，只要路垚好，他，乔楚生，就好。

　　不过是往自己心头上扎刀子吧，总归不是第一次了，那也没什么。

　　「幼宁，妳把工作辞了，准备一下。」只这么一转念，乔楚生又回到了那个无所畏惧、睥睨江湖的乔四爷。「老爷子那边，我今天晚上就去说，让你们尽快出国。」

　　「……」白幼宁怔了怔。「什么？」

　　「妳说的催眠疗法，是在英国对吧？」乔楚生想了想。「不是三土喜欢的法国，不过也无所谓，等他好了之后，你们再去就是了。」

　　「正好老爷子也有意要送妳出国。上海迟早要乱的，你们先离开，避避也好。」

　　「不是，哥，你－－」

　　「我也没去过，但是在国外，人生地不熟的，一开始多半要吃些苦头，」乔楚生自顾自地说着，「不过幸好路垚在英国念过书，生活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。妳跟他去了，要听他的话，别使小性子、别跟他怄气。他还要治病，妳要多体谅他。他乡异地的，你们要互相照应。」

　　「钱的事情，你们一点儿都不用操心，老爷子一定会全力支持你们。不用急着找工作，妳第一次出国，又是跟着要专心治病的三土，慢慢熟悉环境就好。」

　　「路家那边，妳也不用担心。今天晚上我和老爷子说了之后，明天就出发去海宁，请路家同意三土，和妳出国。」

　　「这事大概也不难办，毕竟路家早就希望三土离开上海；更别提三土病着，他们不会拒绝让他接受治疗的……只是，妳是白家的大小姐，是我妹妹，不能让妳没名没份地跟着三土。」

　　「就是妳不介意，老爷子也不会同意的。」

　　「不怕啊，幼宁。这事儿有哥在，妳安安心心地准备出国的事情就好。」乔楚生微笑。「哥去求路家。路家今天不点头，我就明天再上门；一天不同意我就一天不离开路家大门口，死活都要求到他们同意妳和三土在国外结婚，决计不能委屈了妳。」

　　「只要路家肯了，你们就走。」

　　「三土的病不能拖。」

　　「再说了，上海保不定什么时候要天翻地覆，你们早点走，我也……」

「我也就安心了。」

　　看不见，就不会动心，也不会再伤心了。

　　有老爷子的财力，再加上路家，还有路家亲友在海外的人脉，等到路垚大好了，小两口顺势结了婚，在国外应该是可以过得顺风顺水，逍遥自在的。

　　幼宁是他最宠爱的妹妹，路垚是他最放不下的人……他们能在一起，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了。

　　一切都会……不管怎么样，这都会是第一次真正的放下，也是最后一次心碎了。

　　乔楚生打起了精神，心下开始盘算每一步该怎么走。

　　「哥……」

　　「妳快回去整理东西吧，」乔楚生摆了摆手。「女孩子家不比我们糙汉子，虽说出了国大约什么都能买到，但是要出远门，还是早些开始准备，带齐全了才好。」

　　「哥！」白幼宁忍无可忍的起身大叫，这才真的让乔楚生停下思绪。

　　「又怎么了？」他皱皱眉。

　　「哥，我不去。」白幼宁双手环胸，态度明明白白的不愿配合。「不管是英国还是法国，我都不去。」

　　她又补充，「三土也不会去的。」

　　「你们不要耍任性。」乔楚生抬头看她，眼神中透出冷厉。「三土的病不是开玩笑的，上海很快也会不安全。你们出国，老爷子和我才能安心。」

　　「你就没想过，也许对三土最好的，不是你把他打包丢上船吗？」

　　「难道让他留在上海，继续吃药，会是最好的办法吗？」乔楚生反唇相讥。

　　白幼宁瞪大了眼睛，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义兄会这么冥顽不灵。

　　她看着乔楚生良久。「你就没想过，让三土留在你身边吗？」

　　「……」乔楚生喉间一阵干涩。「幼宁，别闹，别节外生枝。」

　　「我没闹，这也不是我的异想天开。」白幼宁放下了手臂，重新坐了下来。「哥，你别自欺欺人。」

　　「你和我都知道，事情发生以来，三土状态最好的时候，就是他搬去你家的那段时间。」白幼宁看着一瞬间僵住了的乔楚生。

　　「我们偶尔会碰面，那时候的他看起来总是很高兴，很放松。」白幼宁轻轻地笑了。「你知道吗？三土做饭，不是为了让他自己开心，也不是为了讨好谁。他是开心了才做饭的。」

　　「所以当我听到你说，他每天都变着花样给大家烧菜的时候，我才确定，他跟你在一起会没事的。」

　　「你自己想想，他跟你在一起的时候，他吃药了吗？他需要吃药吗？」

　　乔楚生的双手颤抖着……他想要大吼，叫白幼宁别再说了，但是他不能。

　　他怕一开口他就会崩溃，他怕自己必须面对，是他自以为是的着想，逼着路垚离开他的身边，于是只能选择用药物睡着。

　　所以现在路垚昏倒了。

　　路垚的状态正在恶化。

　　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。

　　他只能掩住脸，用力地呼吸。

　　「这是……这是不对的……」他挣扎着挤出几个字。「妳弄错了，三土他……他不是……他不会……」

　　「好，你要忽视三土的感情，那你就继续睁眼瞎吧。」

　　「但是你还要骗自己多久？」

　　「三土已经变成这样了，承认你也喜欢他，把他留在你身边，真的会比把他送出国接受治疗，看着他娶我更艰难吗？」

To be continued......